最近，一个名叫《PPAP》（Pen Pineapple Apple Pen）的神曲视频刷爆朋友圈。视频中，一位穿着豹纹装、戴着墨镜的日本大叔以独特的节奏配合动作演唱关于“苹果、菠萝、笔”这些让人不知所以然的歌词。这样“无厘头”的视频却吸引了国内外主流媒体的关注，还让各路明星纷纷上演模仿秀。自8月底在YouTube上线以来，该视频及其相关视频的播放次数已突破2亿次。一首神曲能做到如此上脑又让人欲罢不能，到底凭的是什么？

采写：本报记者 周司琪  实习记者 何卓贤

《PPAP》一夜爆红堪称现象级

“I have a pen. I have an apple. Uh. Apple pen. I have a pen. I have pineapple. Uh. Pineapple pen. Apple pen. Pineapple pen. Uh. Pen pineapple apple pen.（我有支笔，我有个苹果，呃，苹果笔。我有支笔，我有个菠萝，呃，菠萝笔。苹果笔，菠萝笔，呃，笔菠萝苹果笔。）”以上这段看似毫无逻辑的歌词来源于神曲《PPAP》。实际上，这就是整首歌的内容。

9月底，《PPAP》突然走红网络。其词曲作者和演唱者均为一位名叫Pico的中年日本大叔。歌曲视频中，Pico着装亮眼夸张，左右晃动身体，跟着音乐节奏跳着简单又滑稽的舞步。如此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歌词和动作，却赋予了这首歌神奇的魔力。听众纷纷表示不仅被逗乐，还被强行洗脑了。

据外媒报道，该曲不仅播放破亿，并且荣登美国公告牌单曲榜Hot 100。而最近一次亚洲歌曲上榜还是在2012年鸟叔的 《江南Style》。

“好讨厌中这样的毒，明明知道一点美感都没有，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跟着唱，跟着跳。”网友朱英学说。与他相似，网友小瀚也已经屈服于这股苹果菠萝势力，“上课之前看了三遍，然后75分钟的课满脑子都是苹果和菠萝。”

一首神曲成为万人谈资

《PPAP》能够快速蹿红，背后有何秘诀？BBC记者Heather Chen在这首神曲正走红时，从音乐角度进行分析，认为它实质上具备了一首歌曲要走红的所有要素：让人上瘾的节奏、蠢到家的歌词和滑稽简单的舞步。

记者向在中央音乐学院就读编曲专业的彤彤提及《PPAP》时，她表示并未听过，但当记者播放歌曲时，她立马就反应过来，并笑道自己原来早就听过，只是不知道歌曲是这个名字。“《PPAP》是有自己市场的，”彤彤说，“它有通俗易懂的歌词，无论什么文化程度的人都能被它吸引。再来，它的节奏感很强。就像《小苹果》一样，它能走红不是没有道理。”

《PPAP》开始走红后，外媒BBC、CNN等开始对其进行研究和报道，贾斯汀•比伯转发并称它是“我最喜欢的网络视频”；在国内，古力娜扎、宋茜、孙杨、贾乃亮等明星意识到《PPAP》风头正旺，纷纷上演对嘴模仿秀，为《PPAP》在国内走红又强推了一把。这么一路走来，越来越多网友“被科普”，一款病毒神曲视频就诞生了。

在国内，微博和朋友圈是信息快速传播的主要渠道。跟风转发大家都在转发的视频，已经成为了一种见惯不怪的现象。音乐营销策划人、自媒体作者罗晓然认为，神曲等视频得以在朋友圈广泛传播，主要在于它能彰显个人价值。这点无论对于普通大众，还是明星来说，都适用。“当你第一次看到这个视频时，心里应该会是以下两种情况：好玩！转，彰显价值，证明我很快；无聊！转，彰显价值，证明我不傻。自己朋友圈的人看到了，循环上面的心理再传出去，病毒传播就达成了。知道了这首歌曲，也就有了谈资。”

大学生小玲第一次听《PPAP》还是因为无意中点开了古力娜扎的模仿视频，视频中她没有了平时文静的形象，反而是跟着节奏跳着“抽风”的舞步。小玲表示当时就觉得背景音乐很“无厘头”，没想到后来越来越多同学开始讨论起这首歌，还边唱边跳，让她也有了加入的冲动。“歌词太上脑了，加上歌曲又短，听多了几次就会不自觉跟着跳起来。”她表示自己也会分享给其他小伙伴，作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神曲文化热传，皆因“啱”受众口味

实际上，《PPAP》并非社交媒体上唯一的刷屏爆款。几年前，让骑马舞风靡宇宙的《江南Style》、上了全美音乐大奖的《小苹果》，甚至是听到就忍不住跳起“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的《青春修炼手册》都是“神曲”典范。这些“神曲”描绘的似乎都是主流文化之外的元素，歌词不一定有实际意义，听了不一定懂，却能让受众在不知所云的情况下开始口口相传。

全媒派编辑曾在《有毒的PPAP火了！人们为什么需要神曲这种魔性亚文化？》中提及网民渴求通过神曲文化彰显个人价值的心理。“在神曲风靡的传播过程中，一定程度上能体现出普罗大众对文化“去崇高性”的偏好。受众有意识地逃离主流文化的导向，热衷于以模仿、恶搞、吐槽等形式来发泄情绪、释放压力，追求个性和自由，彰显个人存在与话语权。”

团中央宣传部新媒体发展处负责人赵博认为，神曲文化作为快餐文化的一种，符合现在人们快餐式阅读、文化消费的需求，因而其被青年网民所接受、传播，进而成为一种文化现象。与《PPAP》相似，他以“复兴路上工作室”在去年推出的提神、醒脑、涨知识的单曲MV《十三五之歌》为例，认可了这种短时间内重复同一个概念以让受众深刻记忆的文化传播形式，但他同时也强调了传播内容的重要性。

与《PPAP》不同的是，《十三五之歌》的主角是四个欧美年轻人，他们以“十三舞是什么舞”这样轻松幽默的“误读”开头，边说边唱，诠释了一个有国际味的“十三五”，让青年在朗朗上口的旋律中了解、记忆其时中国最热的话题“十三五”规划。赵博表示，包括《PPAP》《江南style》《十三五之歌》等在内的神曲、短片都可以作为一种文化形式进行传播，但其中有内容、有知识的文化产品会比无内容、纯恶搞的文化产品更能被大众所记住，传播力也更为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