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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消费“村上”、惊叹鲍勃·迪伦,文学奖对局外人还有什么用?

日期:[2016-10-23] 版次:[A02] 版名:[评论]

宗城


鲍勃•迪伦把歌唱到了瑞典文学院。

从朋友圈得知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最新得主。不是此前疯传的阿多尼斯,不是提安哥,也不是罗斯,而是鲍勃•迪伦!一位常人眼中的民谣艺术家。

此前波澜不惊的“诺奖”话题,一下子炸开了锅。诺奖的评委们再次告诉世人——这从来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奖。莫言、莫迪亚诺、阿列克谢耶维奇,今年的鲍勃•迪伦,诺奖评委们自己就像叛逆的老顽童。

据说,这一次的获奖理由是——“用美国传统歌曲创造了新的诗意表达”。如果消息属实,那说明评委看上的,不是所谓的回忆录,就是鲍勃•迪伦的音乐,或者——可以说是诗?诗人在西方是对一位艺术家极高的评价。在诺奖评委眼里,诗人或许本就不局限于文本。鲍勃•迪伦的获奖,是一次老顽童们对诗歌边界,甚至文学边界的放胆冲击。谁说文学一定只是小说、戏剧、散文等等才入得了台面?民谣也可以!谁说诗人单指叶芝、波德莱尔、里尔克这般?歌词写得好,也能流淌诗性!

另外,不出所料,昨晚的朋友圈又在“惋惜”村上了。

说起村上,我曾经写过一段话:

“诺贝尔文学奖何时公布?我没有专门记忆。村上的评议文章多起来,它大抵就要公布了。村上的冤枉很多人都说了,我不必赘述。他写的是正经文学,“耶路撒冷”等权威奖项也有份,论名望,论水平,竞争一下诺贝尔,也在情理之中。可为什么媒体每年同一时刻,很少提阿多尼斯冤枉,提欧茨冤枉,提阿特伍德冤枉,偏揪着村上不放?无非是村上话题度高,作品本本畅销。在这个“诺贝尔落选者”消费场内,村上最适合做标志符号,于是媒体钦定了他。”

昨天,鲍勃•迪伦还没被宣布前,大家都在说阿多尼斯,有朋友还建议我提前写篇评论文章。但我犹豫了。

我虽然在文学院屋檐下,但说实话,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我并非都熟悉,作品也定然不是个个都涉猎。想想看,我十九岁,假设从十岁开始阅读严肃文学,即便年年读书300本,即便假设当中半成都是严肃文学,粗略计算也不过一千五百本。看上去很多?不要忘了,卡夫卡、莎士比亚、托尔斯泰、菲茨杰拉德、曹雪芹等等,都是与诺贝尔文学奖不搭边的主儿,去掉他们,有无三四百本都是疑问。再平摊到百年得主头上,还有那些所谓的落选者,真正读到的,又有几人呢?

诺贝尔文学奖确实激起了我对异域作家的阅读欲,开拓了我的阅读面。虽然文学是我的老本行,但现实点说,中国作家本就浩若繁星,更不消说国境以外了。没有指引,没有推荐,光靠自己琢磨,有时候确实摸不着头脑。所以,通过诺贝尔文学奖来搜索可读的作品,不失为一条捷径。

记得莫言得奖时,国内国外都有争议。有人惊呼:“中国文学在国际认可上大大迈步!”有人戏谑道:“这坐实了诺奖对东方世界的偏见,莫言的小说净写中国的黑暗面。”有人放眼舆论众生相,不免感慨:“中国人的诺奖情节还是太重。”几年过去了,喧嚣也过去了,现在人们开始谈论新的获奖者,那么那一年,留给我们这些普通读者的到底是什么呢?

而对于普通读者,至少,那一年以后,莫言多出很多新的读者。即便只是一个月、十天,很多人又多挤出了些阅读严肃文学的时间。

说回今年的鲍勃•迪伦,至少,这段时间曾经听过他的歌的、没有听过的朋友,基本都要听几首感受感受了,以及他的回忆录,出版社至少不会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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